內容簡介:

陳沛然二O一六年當選第六屆香港立法會中議員,也是會內唯一一名中間派議員。
本書講述了他由成長到成為醫生,再到擔任醫生公會會長,及至當選立法會議員的漫長歲月。做醫生的初心為何﹖何解參選立法會議員?為何喜歡踢足球?凡此種種,皆會在書中一一解答。在本書的最後章節,還有作者自爆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,這些經歷亦影響他長大後當醫生和立法會議員的作風。

內容節錄︰

感恩我曾輸在起跑線
香港人做什麼都要「快、好、省」,上一代人說「執輸行頭慘過敗家」,這一代喊「贏在起跑線」,都是同出一轍。我不認同這種觀念,反而感恩我曾輸在起跑線。
我在八月出生,根據怪獸家長的最新定義,已經輸在起跑線。
上小學,爸爸有二奶三奶,其後爸爸拋棄媽媽和我跟兩個弟弟,多年來沒有給贍養費。單親家庭,沒有錢上興趣班,連喜愛的足球訓練班也沒法參加。我第一次正式學踢足球已是三十六歲,再次輸在起跑線。
升中學,媽媽上班至深夜才回家,我負責用熱開水滾熟雞蛋或買豬仔包給兩個弟弟作早餐,晚上買飯盒和照顧弟弟。學樂器?在音樂堂只吹過牧童笛,已經很開心了。有一位好朋友要到外國留學,說因為我上了中學仍沒有坐過飛機,所以送我一張飛機票尾作紀念,那一刻,我感到莫名的自卑。
進大學,我要靠借貸和替人補習應付學費及生活開支,畢業後背負重債,還要設法供弟弟讀大學。身邊的同學,輕易得到父母送贈的簇新跑車,甚或住宅物業作為大學畢業禮物,我又輸在起跑線。
找工作,二千年畢業,香港經濟差,政府收入減少,醫療開支撥款也減,當年在醫生人手仍然不足下,醫生新血找不到工作,醫生老手被迫吃「肥雞餐」。見工時主管問:「工作沒有訓練機會,接受嗎?」「就算有訓練都不會是專科訓練,接受嗎?」「就算有機會接受專科訓練,六年後一定不會續約,接受嗎?」我乞求說全部接受。
工作了,碰到很多名校畢業生、富二代,有上司曾對我說:「你的家庭背景很難在這裏生存和獲得機會。」「你不要去爭取晉升,這個職位是留給某某的。」 因為要供樓和支撑媽媽與自己兩個家,所以我不敢申請到外國受訓,起跑線不知在哪裏。
不是在埋怨,反而是感恩我「曾輸在起跑線」,我的「領導才能」便是靠從小兄代父職磨練出來的;在沒有父蔭沒有名校的背景下,唯有多結交朋友彌補社會關係的不足,就學懂了「團隊合作」;也在重重困難裏學習「危機處理」,提升「抗逆能力」。窮小子雖然永遠不能贏在起跑線,但是只需給我一個讀書的機會、一個工作的機會,已經足夠了。
我每年都參加一百米短跑比賽,人家跑五十步,身材矮小腿又短的我,要提速跑六十步才可以拿獎牌。人生長路漫漫,起跑線和終點線都不重要,人生論贏輸也沒有意義。因此,我不會要求三個女兒「贏在起跑線」,有時候放手讓她們碰撞、跌倒和經歷挫敗,反而令她們得着更多。

作者簡介:

陳沛然出生於香港,二OOO年在香港大學醫學院畢業,之後取得腸胃肝臟科專科醫生資格,二O一四年擔任香港公共醫療醫生協會會長,二O一五年發起公立醫院醫生薪酬機制加薪靜坐,二O一六年當選第六屆香港立法會中議員,也是會內唯一一名中間派議員。